这两天泥潭逛的比较多,看到形形色色的感情、职场、财富与身份问题,这不正是《第二交响曲“焦虑的年代”》所剖析的那种——弥漫在现实世界与我们内心深处的普遍焦虑。
伯恩斯坦的严肃作品,是从不缺乏哲学思考的。如果说《小夜曲》是一场关于“爱与智慧”的对话,那么《第二交响曲》就是一场关于“存在”与“信仰”的内心独白与挣扎。虽然它隐喻的是二十世纪中期的美国社会,但是在21世纪也不缺少共鸣。有幸在2018年的南京听到过齐默尔曼演奏此曲,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还完全不能理解,直到自己也夸过了20岁的门槛,逐渐感受到了作为个体在社会中的孤独。
乐曲开始时,一段理性的思考试图理清逻辑和秩序,但是随着音乐推进,十二音列预示着旧有的信念即将崩塌瓦解。
“假面舞会”乐章是全曲最令人吃惊并引人深思的段落,这场刻意制造的狂热派对向我们淋漓极致地展示了什么是“用最表面的感官刺激来掩盖内在的空虚与失落”。钢琴和打击乐的狂欢过后,旋律中只剩下了更大的空虚。
不过,在全曲尾声中,钢琴重新缓慢地奏出主题,这并非对焦虑的彻底克服,而是一种与之和解后的朴素的inner peace。这正说明,《第二交响曲》没有提供治愈焦虑的灵丹妙药,相反,它告诉我们,焦虑是现代人生存体验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;它告诉我们,要警惕那些用以逃避的“假面舞会”;它告诉我们,要大方承认焦虑带来的痛苦。
最终,那份重建的信念,不是来自金钱与地位,也不来自外界的启示,而是源于个体在历经挣扎与反思后,对生命的意义本身做出的肯定。